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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大师兄怕不是跟我有仇?求电子书啊 《我是个算命先生》 作者: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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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诛仙》大结局求电子书啊 《我是个算命先生》 作者:易之

诛仙大结局

关键词:诛仙大结局

乔家 二强一句话揭开隐秘,原来这就是他喜欢马师傅的原因

光旋在七彩霞光与暗红气流之间生成并不断的加速旋转,其边界也在不断向外伸展并伸出无数条旋臂。

“诛仙剑阵”与“四灵血阵”的碰撞触动了天地灭亡的密匙!

诛仙古剑与四灵神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神力并被光旋所控制。七彩的剑气仿佛变成了七色绳索把空中的万剑一与在通天峰顶施法天机道的田不易、林惊羽生生的向光旋拽去。

那一边,四灵血阵的暗红气流反过来包围了鬼王和兽神,任凭二人如何施法都无法摆脱气流的束缚,被无形的灵力吸向光旋。

通天峰上,所有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

“爹!”一直守在鬼厉身边的碧遥起身就要跃向空中,怎奈刚刚还魂不久的肉身却无法驾驭哪怕是最简单的功法。幽姬过来一把牢牢抓住了她,任凭她挣扎死死不放。

陆雪琪面无血色,只是紧紧的抱着奄奄一息的水月大师,而目光,却从没离开过躺在不远处的鬼厉。

没有人会相信在受了“诛仙剑阵”和“四灵血阵”两次攻击的鬼厉还有任何活命的可能。摄魂棒静静地躺在他的身旁,仿佛同主人一样,失去了所有生命的迹象。

那光旋,仿佛是要吞噬天地间万物似的,急速的膨胀与旋转,如同日落九天般横亘在天地之间,发出“隆隆”巨响。

此时,诛仙古剑的剑体与四灵兽已全部没入光旋,仿佛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于无形。离光旋旋臂不到二百丈的距离是仍运力抵抗的万剑一,田不易,鬼王和兽神。而内力略逊的林惊羽,离那最大的一条旋臂不过一百多丈,仿佛任何一刻只要旋臂稍微变长就会把他一口吞掉。

突然,“铮!”的一声,广场之上不知是谁的仙剑被一股吸力凌空吸起,直直的冲上云霄,刚刚碰到气旋便“滋滋”的气化掉了。

“各位!”法相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怪物的吸噬之力渐盛,请全力自保!”

话音刚落,又有两个道法稍低的人的法器被空中光旋吸起,化于无形。

各派高手于是立即运起法决稳住法宝。此刻,恐怕所有的人都知道再往下会发生什么,可谁也没有想过要离开通天峰,因为短短半个时辰就膨胀至吞没了诛仙和四灵的如此怪物,躲到哪去结果都是一样。

面对实力如万剑一、鬼王、兽神这三个冠绝天下的人物都无法摆脱的光旋,死,只是时间的问题。

上天在笑!

无知的人啊,怎能随意把玩天地间的神物而开启了灭亡的法门?难道真要幻想以人之力诛灭神仙不成?一个天上人留下的玩笑却变成了天下人追逐的目标,到头来,还不是泰阿倒持,伤了自己?

※※※

“施主,可还记得贫僧?”

白雾在鬼厉的眼前慢慢的散去,露出了一张枯瘦慈祥的面容。

“普智!”鬼厉气血翻涌,恨意丛生。

“呵呵,莫恨,莫怨,贫僧特此告别,临行前想来看看这天下求仙之人现在是何情形,施主,可还记得前缘?”

“你怎能如此!”鬼厉声嘶力竭。“还我!还我!!还给我!!!”

“施主,天道如此,谁可掌握?你爱恨如此,试问,天道诛你所爱,你可有心力逆天而行?”

“。。。。。。”鬼厉无语。

“我的痴惘造就了你的悲苦,我入地狱。可天下人的痴惘造就了天下人的悲苦,谁入地狱?”言罢,普智转身离去。

“你去哪里?”鬼厉若有所思。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普智话语飘忽,人影绰绰消逝。

又是黑暗。

徒手摸爬在黑暗的疆土,黑暗,如同是魔神的巨手,从四面八方压来。

无法站起,无法看见。倒下,是一种解脱。可是,

什么让你如此坚持?

你非要前进?不顾流下的血在这冰冷的疆土上汇流成川?

你非要站起?看不到受伤的膝盖已是白骨森森?

你竟如此!

光旋,这个宇宙中潜藏万载的怪物,一旦再生,仿佛要杀尽万物。整个通天峰此刻也能感觉到在微微的震颤。

随着吸噬之力的增强,广场上死掉的众多妖兽和魔众的尸体开始慢慢的飘离地面,缓缓上升,然后突然加速被吸向高空,光旋之上顿时白气阵阵,景象甚是恐怖。正道各派一阵骚动,有眼疾手快的立刻抱住同门的遗体以防不测。

萧逸才挣扎着起身抱过道玄早已冰冷的身体,同时艰难的回头看了看青云同门,眼光中闪过一丝绝望,嘴张了张,但终究没发出声响。

“不要!”小环突然扑向躺在地上的鬼厉,全力压住他刚要飘起的身体。周一仙“嘶”从长衫上撕下一块布条一头绑在石栏上一头系在腰间,蹲下来两手死死的抱住小环的腰。小灰此刻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吱”的一声跑到主人近前,用牙死死咬住鬼厉的袖子。

陆雪琪此刻心如刀割,鬼厉就躺在两丈远的地方,可她却一动不能动,一方面是因为受到刚才“四灵血阵”暗红气流的余波冲击,体内经脉大乱,稍微一动剧痛钻心。另一方面,刚才水月出手救自己而被击成重伤的惨烈一幕在头脑中总是一遍遍的重现,雪琪心乱入麻!

通天峰之上,沙石粉尘阵阵的扬起,旋转,然后直直的飞向空中,大殿之上的琉璃瓦片也开始“哗哗”作响,声音听起来让人心惊胆寒。功力稍差的人只能跑到广场中央九个巨鼎下面用手死死抱住巨鼎基座上的岩臂。功力稍强的还能勉强稳住身形,可到底能坚持多久,谁也不愿去做这个预计。也许不肖一个时辰,这通天峰上就会尸骨无存,不,恐怕连整个通天峰也将灰飞烟灭。

空中。林惊羽已离光旋不足百丈,其后是田不易,稍远些的是万剑一、鬼王和兽神。万剑一目光如炬,发现前方的林惊羽身体突然阵阵晃动,仿佛有晕阙的迹象。知是因为光旋炙热的气流所致,于是运功急声喝道:“惊羽!醒来!”哪知稍一分神,身体突然被加速吸向光旋五六丈的距离,等他重新运功抵住吸力的时候,已是到了田不易的身旁。

而林惊羽,仍是昏昏如故!

※※※

“啊?!爷爷,好凉”趴在鬼厉身上的小环突然叫道。反射性的跳到周一仙身边,周一仙定神观看,发现鬼厉左臂上的玄火鉴徒然亮起奇异的紫色光华,他身旁摄魂棒仿佛也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棒体上的血丝时隐时现。。。。。。

“决定了吗?”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这就是你的命运吗?!”,“公平吗?!”那个声音问道,“甘心吗?!”

黑暗中,寂静无声

一个身影蹒跚的站起。。。。。。

沉默。。。。。。

抬头。。。。。。

当小环的声音惊动了大家的时候,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空中转到这边的时候。一个闪耀着紫色光芒的人形已腾空而起,紫色的火焰向周围衍射出的气浪竟泛起阵阵冰冷的寒波。就在这人形腾起的刹那,整个通天峰痛苦的震颤了一下。

“小凡!”一个凄厉的声音响起,碧遥用力挣脱幽姬,蹒跚着跑向那腾起的紫色人形。

雪琪心中一凛,好像隐隐的感到了什么,立即将师父递给师姐文敏,竟挣扎着用不知哪来的力量站了起来,刚向前走了两步,突然一阵眩晕,一口血吐了出来,旁边一个师妹一把扶住她欲坠的身形。

“吱吱!”小灰不明白为什么主人刚刚醒来却又要离去,一种动物的本能传达给它一种不安的迅息。

就是这短短的一瞬,这个悬浮在半空的身形微微地一震,仿佛被眼前的一切轻轻地一牵。但只是一瞬,仅仅是片刻的犹豫,这个紫色的人形仰天长啸,紫色火焰突然焰气激射,人形化成烈烈燃烧的紫色光体,“呼!”的一声刺入长空,直奔光旋!

“不啊!”

指尖,在碰到紫焰边际的一瞬间便与它永远的分离了。为什么?隔世半生,醒来后只匆匆一面就又要离去?既然如此,为何不让我就那样沉沉的睡去?

一道青光从鬼厉躺过的地方射向天宇,是摄魂!此刻竟不悔的追随着主人,难道连那至凶的嗜血和摄魂也有了感伤的情怀?要与主人一同玉石俱焚?

雪琪强忍着伤痛咽下将要吐出的又一口血,但怎么也止不住那夺眶而出的泪。你可曾记得,你说过要我跟你走,此刻,你又为何如此坚决的一去不回头?背后蓝色的天铘在低低的震颤,会是为了噬血――那千年的对头而暗暗地叹息?

天空中忽然起了变化,鬼厉的紫焰身形上方至高的天宇突然开启了金色的孔洞,金光流离的洞内激射出无数速金色的光焰,直击入鬼厉紫色的光体。紫色的光体逐渐变长并闪耀金色的光芒,仿佛化成了陨落九天的流星。

“天火焚身!?”云易岚的声音因惊骇而颤抖。“八凶玄火阵的至凶境界――天火焚身。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竟能亲眼看到!”

此刻,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云易岚那样更清楚空中的鬼厉承受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不,就连云易岚也想象不出那是什么样的痛苦!

天火焚身,焚香玉册中记载的上古巫神的最高神技。但自焚香谷创立以来就无人施用,施法者将体内真气与天脉相融,燃真气引天火焚烧,再将被天火焚烧的真气行走三十六周天。所生成的紫金色火焰能烧尽天地万物,传说有逆天的神力。可施法者也会因为天火的焚烧而痛苦之极并最终形神俱灭!小白,如果你还在人世,你一定会后悔把玄火阵法传给他吧?你可曾知道当你把爱和生命给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注定要这样地死去了?

闪耀着金光的紫色流星呼啸而去,飞过的云层瞬间变得通体金黄照亮了大片天空。流星的后面,不舍不弃的跟随着那个青色的小点,摄魂棒,去意坚决!就像当年的那个烧火棍,固执地陪伴着那个孤单的身影,面对着整个世界。

紫色的流星在湛蓝的苍穹之上划出了一道凄美的弧线,不知是谁和谁的眼泪交织于无数声深情的呼唤,我的爱人啊!如何才能让你停下远去的脚步?

张小凡?!流星中闪现出一个小小的背影,正孤单地走远,是他吗?

是的,就是他。

大竹峰竹林,还记得吗?

“有种你就下来!”

山海苑花圃,还记得吗?

“你看,那花上有水,保不定就是痛得哭了出来”

无情海水畔,还记得吗?

“师姐,我。。。。。。我。。。。。。不走!”

小池镇街口,还记得吗?

“什么事啊,小妹妹?”

流星无声无息地冲入了光旋。

“娘,好疼!”

鬼厉睁开了眼睛。

母亲蹲下来吮吸孩子扎破的手指,晚霞把母子俩镶上了橘红色的柔和的光。母亲抬起头,笑了,腻腻地亲了亲小孩红红的脸蛋儿。

夕阳,斜照在小草庙前的空地上。

孩子闭上了眼睛,甜甜的笑着。

摄魂,也紧跟着追入了光旋。

这一刻,天地突然安静了下来,万物仿佛都在屏气凝神。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突然,光旋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反向旋转并以惊人的速度向内坍塌。

万剑一等人只觉得身体一松,无形的吸噬之力突然化于无形。“快退!”万剑一急声道,绿芒一闪祭起了“斩龙”,飞身上前扶住欲坠的林惊羽。田不易那边“赤灵”也如同猛醒一般红光乍现。两人就像被缚千年的苍龙,御剑急退百丈,离开了光旋的领空,向通天峰降去。

鬼王与兽神本来就是同床异梦,因此,灵力一解,他就立刻施展千斤坠身法,径自直直的降落云层。而兽神,却好像对眼前的异象冥冥之中有种感应。他悬在空中,黯然的与光旋对视了片刻,然后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叹了一声,返回了地面。

就在五人相继落在通天峰上的一刹那,光旋已经缩成了一个光点,突然间万千缕紫色的光线自光点激射而出,紫色光波瞬间向四面八方汹涌而去,笼罩了整个大地和天宇。那一刻,太阳的光辉似乎黯淡了许多,只成为紫色光波在天地间的陪衬。

一块黑色的云团从高空落下,落向通天峰顶,不,不是云团,是焚化的轻灰!洋洋洒洒,漫漫的铺向大地,飘落尘埃。

他没死!他一定没死!碧遥的双手迎向空中,仿佛要拥抱那心上的人儿,然而,只有轻灰,无声的落下,轻抚着她的面容。

轻灰落在雪琪的肩头,纠缠地不愿飘下,雪琪想小心的捏起,可手指轻触之下,灰飞烟灭,消逝不见。

泪已哭干!

“呜呜,爷爷!,他。。。。。。他是乱。。。。。。乱魔命。。。不。。。不会这么早就。。。。。。是吧?”

小灰好像听懂了小环的话似的,“吱吱”地叫着咬着周一仙的长衫,好像非要他点头说是。

周一仙仰望着天空,什么都没说。

一个改变了天道的人,他是否还有命运?

那一年,天下大变。

几样名动天下的上古奇兵都已不复存在。“诛仙”古剑、玄火鉴、噬血珠、摄魂棒以及四灵神兽都已悉数在此战中被天火焚尽,烟消云散。

正道各派中,天音寺和焚香谷的掌门及掌门弟子都幸存了下来,其余参战弟子皆数战死。青云门的情况最为惨烈,掌门道玄真人阵亡,七脉掌门中除了大竹峰的田不易幸存,小竹峰的水月重伤致残外,其余长老尽数战死。年轻一辈中的几个主力人物也遭到重创:萧逸才重伤致残,齐昊武功尽失,曾书书双目失明,陆雪琪和林惊羽情况稍好,但也都是百日内无法提聚真气,三五年才可恢复正常。

而关于魔教中人和兽神,传闻就很多了。流传较广的说法是:

鬼王,一战之后元气大伤,回狐岐山后闭关静养,出关以后心性大变,解散了魔众并到洛桑山毁了万蝠洞入口。自此与碧遥、幽姬长守狐岐山。

鬼先生,当日在场的人都说他的“幽冥鬼火”被鬼厉用“大梵般若”打灭以后已形神俱灭,但有人却说他苟延残喘了两年最后死在了十万大山。

兽神,是正邪两派中受创最轻的,但由于通天峰一战中失去了“饕餮”,也就意味着兽妖一族的大势已去。但最关键的是兽神本人仿佛已对“天下”不再留恋。据说当日摆脱了光旋之后便消失不见,从此再没有人看到过他的行踪。只是在南疆镇魔古洞所在的山麓,相传每每月明之夜就有箫声响起,凄婉幽怨。

※※※

光阴如剑,十年弹指而过。

青云鼻祖“青云子”的风水相学果然神通,十年前受创最重的青云门竟然元气恢复最快。

七脉当中除了大竹峰外其余六脉都已由本脉后辈的人才担任首座之职,同时十年间又增收了一批资质极高的年轻人入门修行,论规模,已达到了十年前大战之前的水平。一直代行掌门之职担负青云门重建大任的万剑一,在将终生所学传于龙首峰的林惊羽后也闭关于幻月洞府自此不问天下之事。而林惊羽不负众望,不但在人品修为上日益精进,在修真上更是登峰造极,将太极玄清道修练到了“太清”境界,成为自“青叶祖师”以来的青云第一人。

再过七日就是林惊羽接任青云门第十六代掌门的接任大典,天音寺主持法相特派专人前来青云山祝贺,并通知届时要亲自前来商议天下正道的复兴大计。

焚香谷由于在上次浩劫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使得它的正道地位已大不如前,但从“天下初定,正道上下应同心同德”的考虑出发,青云门仍给谷主李洵发去了邀请。

青云门,千年来九死一生,几次力挽狂澜救天下于危亡,其正道领袖地位如日中天。

只是不知为何,青云门“新掌门就任告天下书”的书稿里将千年以来从未变更的那句“修真自强,诛天下魔众”变为了“修真为善,诛天下魔意”。另外,新掌门林惊羽嘱人在祖师祠堂的西边又修了一个小的祠堂,叫做“归真祠”,建好之后他总是一人前往,从不要人陪同。每每当青云门遇到难解之事,掌门真人总是在祠内长坐,阵阵低语,久久不出。新入门的弟子很少有人知道里面到底供奉着谁的灵位,少数参加过十年前大战并幸存的人知道但好像又极不愿意开口去提及此事。长此以往,这里就变成了青云门新的禁地。

六月初九。按照青云门新门规,各脉首座带着自己的新收弟子拜见掌门人。只有大竹峰的首座田不易没到,一方面是因为田不易年事已高,不愿出来走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自十年前大战之后又出了个怪毛病:无论谁劝,收徒坚决不超过7个。尤其对第七个徒弟,竟是惊人的偏爱,衣食住行,从来都是亲自过问。仪式过后,这也成为了大家口中的趣事笑谈,只是陆雪琪对此事好像颇为避讳,当即起身向掌门告辞,领着弟子们走出了玉清大殿。

小暑刚过,夏意已很是明显,但今天却难得清风阵阵,再加上这个季节“青云六景”最是婀娜,步行在“云海”环绕中的陆雪琪突然心情大好,对身边的弟子说:“我还有事要留此片刻,你们先行回小竹峰吧,一路仔细。”众弟子领命而去。

信步在广场走了几个来回,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往事开始如丝般地打磨心头刚刚被时间治愈的伤疤。

“不要这样了,过去了,终究是过去了。”陆雪琪这样对自己说着,快步穿过“虹桥”向后山走去。

许久没来后山了,这里真个夏意盎然,别有洞天。

春花还未脱去艳丽的衣装,夏草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将大地粉刷了油油的绿色,空气中弥漫着香草迷人的气息,各种鸟儿在树丛间与夏虫竞相歌唱。

雪琪听着潺潺的溪水声拾阶而上,树影一闪,远远看到一个古朴建筑的一角,香火气味迎风淡淡飘来。

“归真祠”雪琪心里一动,隐隐的有些作痛。站了片刻,觉得眼前有些模糊,赶紧擦了擦眼睛转身要走。

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啪”,轻轻的一声,是脚步压在树枝上的声音。

但,这个足音!竟是如此的熟悉!

仿佛是触动了一根尘封许久的心弦。雪琪飞快的转身,以极快的速度将方圆几十丈的范围扫视了一遍,可是,什么都没有。

“小凡!”

雪琪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字竟然脱口而去,就像每天都叫它无数次一样的熟悉。

没有回答。只有潺潺的水声和密林深处的鸟语。

是幻觉?

雪琪的眼睛再此模糊了,几乎是同时嘴角就尝到了咸苦的滋味。

十年了,本以为就算不能淡忘,也可以稍稍的平息。谁知,一切如昨!

仰望天宇,一只苍鹰展翅飞过。

狐岐山。

夏夜的狐岐山是最寂静的。

喧嚣了一天的万物此时都倦倦地进入了梦乡。

上弦月也安静地挂在夜空,昏昏欲睡。倒是满天的星斗精神十足。一个个地眨着眼睛看着黑色的大地,给窗前月下留下了点点星光。

碧遥,身上撒满了银色的光华,沉沉地睡在晚风的怀抱里。

每晚只要不断地念一个名字,她就可以睡地如此安详。

忽然,耳边响起阵阵低语,这低语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让她能想起那一次更久的长眠。

“小凡!”

她翻身坐起。

没有回答,屋里空无一人,只有窗帘被微风轻轻播弄。

“要是你,你可不要吓我哦!我会不饶你的!”

十年了,孤单的时候她总是这样对身边东西这样讲话。

推开房门,来到院中,世界还都未醒。

静静的夜空中,只有一只苍鹰。

这只苍鹰飞了何止千里万里,从中原一直飞到南疆,飞过青云,翻过狐岐,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人群中间,一个算命老者正向人们宣讲那不朽的传奇,旁边的小女孩仰起脸来,看着这只苍鹰,看它自由地,越飞越高。

只有一小段啊,也有些错字,先将就看吧:

第一章绝不外穿的算命口决

贪者必贫,君子以为大戒,佛门亦为五戒之首,故做“阿宝”,宛不在“相”,而在“一”

------------《阿宝篇》

这句话出自江湖秘本《阿宝篇》,意思是说人性是贪婪的,贪婪是大戒,所以贪婪的人必贫,所以叫做阿宝,去骗那些贪婪的人,是没有错的。换句话说就是,他们活该!“阿宝”是黑话,是对考算命行骗的人统称,“相”是指行骗者,“一”是指受骗者。

1948年,我20岁,为了生计,跟了祖爷。祖爷是当地骗子圈的头头,资质老,手段辣,要想在当地干黑火,必须都拜他为师,否则他会找人把你“切”(弄死)了。就像现在小偷组织一样。跟了祖爷,就有了保护伞,但骗来的钱财也要统统“打日头”打日头就是必须一文不少的上缴,然后再给你“抽头”,具体抽多少,全由祖爷定。

有的人私闷了财产,祖爷有手段,否则他就不叫祖爷了,他的心里战很厉害,而且还派人“打圈子”(监视),只要发现了,剁一根手指头,再有二次就切了。入了这行就别想出去,因为你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要么继续干要么就被人“切”。跟了祖爷,首先要学阴阳五行,这叫打底子,即使是骗,也要有点基础,否则坏了事,祖爷也受牵连。打了一个月的底子,开始学“英耀”,就骗术心理学。英耀的核心口诀我至今记忆犹新:入门观来意,出言莫寿御。天来问追欲追贵,追来问天为天忧。八问七,喜者欲凭七贵,怨者实为其贵,怨者实为七愁。七问八,非八有事,必然子息艰难。士子问钱途,生孙为近古。叠叠问此事,定然次事缺;频频问原因,其中定有因。贫道从清高,不忘利欲。庙厅达士,志在山林。一哥要狠刀,二哥要抛刀,三枣要跳枣。

这些都是黑话,需我慢慢讲解。

第一句:入门观来意,出言莫寿御。就是说有人来算命,或者去登门给对方算命,自己先不要说话,要听对方讲,对方讲的越多,透露的信息就越多,你秒准了时机,冷不丁地说一句,要击中要害,千万不能磨蹭,不能模琅两可,否则对方就会认为你没有水平!那么如何抓要害呢,就看下面这几句了。

第二句:天来追欲追贵,追来问天为天忧。“天"指的是父亲,“追”指的是儿子,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只要父亲来给儿子算命,基本都是要问儿子是否会哦有出息,是否富贵。父母都是王子成龙、忘女成凤,那怕他就是个壁虎或野鸡。他既然问着些,言外之意就是现在儿子或女儿不上进,或者调皮捣蛋,你按这个路子断,肯定没错!后半句是说,凡是二女来给父母算命,绝对是父亲或母亲身体不好了,要么有病了,要么归西了,除此之外儿女没有任何事情会想起他的父母!所以直接断他父母身体不好,肯定没问题!第三句:八问七,喜者欲凭七贵,怨者实为七愁。“八”指的是妻子,“七指是的丈夫,意思说,只要妻子来问丈夫的前途和运势,那么,如果这个女的是高兴得来的,喜形于色,就说明她老公最近可能要有官运或者财运,最之要有好事,但好事还没来到,或者刚刚有苗头,她前来问仆一下,那么你就可以直接断她老公有福有禄,要走打运了,甭管结果如何,当时她肯定笑得像个傻孢子,赏钱也会给的很多!相反,如果这个女的是一脸忧郁地来的,那么肯定是她老公最近走霉运了,或者要丢官,或者要破财,或者要把她甩了,或者感情不和了,你往凶的方向断,肯定八九不离十!然后狠狠的敲打她,告诉她如果不解灾,就火倒霉十年还有性命之忧,此时,她会乖乖地把兜里的银元掏出来,你骗了她,她还会给你磕头!

第四句:七问八,非八有事,必然子息艰难。这句话的意思说,只要是老公来给老婆算命的,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怀疑老婆不忠,给他戴碌帽子了;要么是老婆不下蛋,生不了孩子!除此之外老公永远不会给老婆算命!

第五句:士子问前途,生孙为近古。这里面有两个黑话,“生孙”,是指商,有钱人;“近古”,近,是指活着,古,贾是指死了。士子来了肯定是问前途如何,能不能高中,能不能做官,能不能光宗耀祖。大款来了呢,肯定是问自己能活多大岁数,或者问人生路上有没有打灾打砍,因为他有的是钱,什么都不缺,就怕活不长。这个心理抓住了,一切都好说了!

第六句:叠叠问此事,定然此事缺;频频问原因,其中定有因。凡事反反复复总问某件事的,那么这件事肯定很不好,很不如一,很不完美;凡是总是揪住一个问题问起来没玩的,那么这个问题就是她要询问的事情的起因,不是你算得准,是她透露太多了!第七句:贫道从清高,不忘利欲。真正的出家人是不会去算命的。那些道貌岸然的贫道如果前来问事,那是凡心不死的表现,不是问利,就是问欲。你以利欲许之,他必然大喜!

第八句:庙厅达士,志在山林。“庙厅达士”是指做官人,那些高高在上的的官员,其实野心更大,利益更强。仍以利欲。许之,亿大喜!

第九句:一哥要狠刀,二个要抛刀,三枣要跳蚕。这又是黑话,“一哥”是指容易上钩的傻袍子,对你深信不疑,此时到一定要狠,狠刀什么限度,祖爷说了:“别倾家荡产就行!”“二哥”是指对你有怀疑了,或者认为你算得不准,那时千万别恋战,不能贪心,一分不收!“三枣”,是指故意找茬的人,如果一看就是上门找茬的,马上溜之大吉。剩下的事祖爷来管。讲到这,你肯定认为祖爷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对!祖爷是个很有文化的人,长的很好,很面善。如果你不了接他,你永远无法把他同炸骗、行赌、杀人联系在一起。祖爷轻易不发怒,只有“小脚"们蹩了脚时,才会发脾气,但也不大,不是你想象的又打又骂,但人只要脸一沉,就足够把你吓个半死!我见过祖爷发的最大一次脾气,是入行后第二年,有几个坝头要爬香,“坝头”是祖爷底下第二级管理者,“爬香”就是造反,祖爷当时雷霆大怒,亲手切了那个邻头的。

第二章初次算命

第一次吊狍子,是在我加入堂口两个月后。因为是新手,城里的场子是不让打的,祖爷安排的是周围一个叫“安家庄”的小村。祖爷说我长的胖,眼睛小,可以翻一下眼,装瞎子,这样对方的心理戒备就没有那么强了。后来才明白,这次打场根本不算什么,充其量算是“试水”,跟祖爷一次圈几百块大洋的大局差远了!我拿着竹竿,晃晃荡荡地进村,先去的几户人家都把我赶了出来。后来终于有一家肯让我坐下说话了,是个老太太自己在家。老太太约摸六十多岁,满脸邹文,把我让进屋里,一个劲地说:慢着点,慢着点我给你拿个凳子。”我当时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她的眼力还没我好。老太太还给我倒了一杯水,接过时,我看到她的手上都是裂口,特粗糙,像树皮,我忽然想起死去的老娘。老娘是头一年的肺结刻死的,那双手合着老太太的一样!我有点心软了,但马上想到祖爷那双眼睛,想到坝头给我交给我的任务。老太太关心的说:“这么年轻就出来做这个啊?”我一翻白眼:“大娘,我从小失明,就跟师傅算圤,眼瞎了,但心里清楚啊。”老太太说:“对!对!对!好孩儿啊。”我说:“嗯,没别的本事,就会算一圤。大娘,您是给谁算啊?给自己吗?”老太太说不是:“不是。我都快入土的人了,不用算了。你给我儿子看看吧,看看他这两年怎么样啊?,有砍儿有灾没?”她这句话直接透露出他儿子这两年肯定不怎么样,而且老太太说这话时,声音都在颤抖。我说大娘:“大娘,你得把你儿子的生日告诉我,那年,那月,那天,什么时辰?其实这就是演戏了,后天怎么批、怎么说,早就想好了!老太太报出他儿子的生辰八字后,我开始掐指运算,翻白眼时,看到老太太焦急滴等待着。“大娘,您儿子是水名啊,这两年犯太岁,不太顺啊。”说完,等着她说,看她怎么回应。根据规律,基本是肯定回答,如果否定也没关系,我说:“这两年”,也包括可以今天,今天刚开始,还没结束,如果她否定,我就说下半年才回见到。结果老太太叹口气说:“是啊。”我马上说:“大娘,您这个儿子是个孝顺儿子啊!”这句话几乎百发百中,因为几乎父母疼孩子十分,孩子还父母一分,父母觉得自己的孩子孝顺。况且逆子本来就是少数,如果她的儿子是个不忠不孝的白眼狼,她也不会这么难过,更不会给她儿子算命。老太太落泪了:“是啊,我那儿子啊,对我可好了,个子高,有能力,孝顺啊。”我看到老太太眼里有泪花,我继续说:“他这两犯走马星!”老太太:“什么星?”

我大声说:“走马星,就是东奔西走啊,又累又苦啊。”那个年代,为了挣钱,哪个不东奔西走!老太太眼泪趴地趴地落下,“是啊,他去年充军了,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死是活啊!”看到老太太留泪,我竟然也哭了,不知道为她还是为自己哭。老太太见我哭了。拿了个脏手巾,边哭给我擦,边说:“孩儿不哭啊,孩儿不哭。”我说:“大娘,我替你难受啊。”老太太说:“好孩子啊,还孩子。”我说:“大娘啊,你的儿子现在到难处了。很危险啊。”老太太惊恐的说:“怎么了,还活着吗?”我说:“活着是活着,就是战场上那子弹不长眼啊,他这个灾得破破呀,不然回不来了!”老太太大惊失色:“快给破破,怎么破啊?”我说:“你拿块红布,上面写上你儿子的名字。晚上十二点,把它系在一棵打傀树上,你就说大傀树啊,打傀树,我儿认你做干娘,保佑我儿别受伤。然后磕三个头,回来把红布盖在鸡窝上就行了。大娘,要记清啊。”解灾说得越真。这种认大树为干娘,认河水为干爹的手段,都是算命先生常用的。老太太说:“这就保佑他没事了吧。”我说:“大娘,还不行,你儿子在战场上打死的人太多了,也会向他馊命啊。”老太太又开始忧虑;“那怎么办啊?”我说:“你的替他多做善事,多做善事,善有善报!老太太说:“对!对!对!孩儿说得对啊!怎么帮他做啊?我说:“你替他捐点香火钱,我帮你送到寺院,我泄露天机了,我也要帮着捐。捐完就好了,最晚明天年开春,您儿子就回来了!”老太太眉开眼笑了,高兴地回屋了,好久拿出两张“大白条”来。大白条是对法币的称呼。因为通货膨胀,太不值钱了!我说:“打娘啊,你这钱现在外边都不能花了,好多地方不认啊,我没发给你上香钱啊,咱不能欺骗佛祖啊。”老太太尴尬的地说:“哦,我这还有几个铜板”说换有回到屋里。遵循祖爷的教训,打样和铜板一炉都收,这种硬货币掌握在收里,国名党怎么改革都没事。我接过铜板一看才3个,我说:“大娘实在没有就算了吧!我替您出了。老太太忙说:“可不行,可不行,孩儿,你等着,我这还有几寸没动剪的布。”老太太回屋翻弄了好意阵,把压箱底的一卷蓝布拿来,就是农村做被面的那种染蓝色的布。我说:“大娘这就行了,我都替你捐了。”老太太高兴地合不上嘴:“可亏了孩儿,可亏了孩儿。”说完后,还吧我邻出家门,然后慢悠悠地说:“孩儿,走路小心啊村口有井。”我说:“知道了,大娘。”我拿着拐杖,装模做样的跑出村庄,一路跑,一路哭。第一次打厂子收获很少。除了那两张可以忽略不计的“大白条”就就几寸的布和三个铜板。但总比别外两个新手吊的多,那俩人,一个什么都没吊着,还被人骂了一通:另外一个怕祖爷和坝头责骂,竟偷了人家园子里顶柱子的铁榔头回来交差。祖爷说:“我们是相,不是小偷!打了空场就空着回来,偷鸡摸狗的事干不得!吓得那只小脚赶紧跪地认错。祖爷:“不是你的错。二坝头!”二坝头马上走出来,跪下:“祖爷!”祖爷说:“你的脚,你要带好!”吼得二坝头满头冒汗。每次打场会来,都要详细汇报,一是清点孢子,二是避免下次互相撞场,没个坝头都要记账。祖爷那心太细了,堂口会开完后,单独把我留下了。祖爷说:“你心软了。”我心想:“他怎么知道的?”祖爷说:“你哭过。”我说:“是,因为她太可怜。”祖爷说:“可怜?你看我可怜吗?'我傻呼呼地看着祖爷,不知道什么意思。祖爷说:'我更可怜!每天几十把抢打着脑袋,哪根线踩不好都要死人!祖爷说的没错,能够在一个地方混的阿宝,首那个地方的黑白两道关键人物要搞定。月月进贡少不了,新旧交替还要送双分。因为这些人不光可以保你平安,必要时还可以帮你做局。只哟利益分到位,他们连亲爹都会出卖。国民党的搞官,上海滩的富豪,甚至宋美邻的主意他们都敢打。小局当时就可以做,大局可能要布几个月,或者几年,但大局的收成也很诱人,一个打局做下来,往往整个堂会好几年的开销都够了。

第三章堂口传奇,,,,,

做局收益高,风险也大,因为这些人都不是普通袍子,都是一个赛一个的候精,想让他们当“一”并不容易,有时间做局还会漏,也就是有人“跳反”了,或者大“一”变大“枣”了。这时候一般是要死人的,至于谁死,看具体情况。跟了祖爷就是生与死的托付。怕死?用祖爷的话说:怕死还不如回家喂猪!”阿宝这一行就是高风险、高回报,看看祖爷身边的坝头们,哪一个不是身劲百战、死里逃生过来的!先说大坝头,那是堂口的金牌啥手,杀人、宰狗的事都是他干。打坝头是现有坝头中跟随祖爷时间最长的人。他长得非常凶狠,胖乎乎的,剃着一个秃头,脑袋上有碱,头发一长就发痒,所以从来都不留头发,每隔几天就刮一次,亮晶晶的,每次堂口开会,他脑袋上都是汗,一副很热的样子。祖爷是在民国十三年将大坝头收编入伍的,那正是祖爷拿堂口后的第二年。入伙前,大坝头是个杀猪的,给当街的一个屠夫打下手。一天干完活那屠户送了他两斤熏肉,没想到路上碰到几个混混,非要抢他手里的熏肉不可,大坝头不给,他们就硬来,结果大坝头怒了。真正的打架并不像武侠小说里描写的那么有招有武,真打起来,有什么用什么,什么实用用什么。打坝头先把一个人的蛋子儿捏碎了,又插瞎一个人的眼睛,连咬带撕,最后用砖头把一个人的脑袋拍爆了。结果,大坝头被判了死邢。这事当时传的很厉害。祖爷听后,觉得此人是个材料,就花重金把他赎回来,为自己所用。祖爷的确有一双识人的眼睛,大坝头更没有辜负祖爷的期望,他家入堂口后,敢打敢拼,有个黑帮来闹事,他第一个冲在前面,拿刀捅人从来不带眨眼的!这个世界上就有着么一类人,看见血就兴奋,大坝头就属于这一类。这么多年来,他对祖爷一直忠心耿耿,和二坝头一样,他们同属祖爷的近卫军。如果说大坝头是见到血就兴奋的人,那么二坝头就是见到死人就兴奋的人。二坝头是个传奇。他15岁就跟了祖爷。那是1928年,正值二次北伐前夕,江南很多地区都散布着“妖妇摄魂”的恐怖流言。流言是从南京传开的,说是有一个小男孩正在街头与伙伴玩耍,这时,走来一个妇女,在哈子头上摸了几下,然后转身而去,结果这个孩子马上脸色惨白,四肢僵硬,两眼直勾勾地不也不说话了,从此把魂丢了。这个传言很快偏布整个南京城,后来又波及其他地区。结果很多家长都担心自己的孩子被妖妇把魂勾去,纷纷给孩子扎红绳、在孩子衣兜里撕桃树叶,用来辟邪。后来又传言那妖妇连成人也不放过,于是成人们也纷纷扎红腰带,后来干脆把女子月劲的劲布剪成一个个,放在各个兜里,生怕自己的魂被妖夫勾走。祖爷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栔机,以取妖招魂为由大赚了一笔。有天祖爷在街上走,对面一个男孩,直接朝祖爷撞过来,祖爷一看就是个小偷,三下五去二,就把这个小子胳膊拧住了。祖爷说:“小小年纪,就干着个!小心我把你交给妖妇,把你的魂摄走!”那小子脸一横:“我才不怕呢!”祖爷仔细打量他,浑身上下的确没扎什么红绳,祖爷笑了笑,说:“你不怕死啊!”那小子说:“鬼才相信呢!”祖爷有点喜欢着个家伙了,说:“为什么偷钱包?”那小子脖子一歪:“饿!”祖爷放开手,拍拍他的脑袋:“跟我走。”那小子说:“干吗?把我送给妖妇吗?”祖爷扇了他一下:“去吃饭!”祖爷在一个街面的混沌馆停下来,给他买了一碗混沌,这小子两三口就吃光了又给他买了一碗,很快有吃完了,祖爷笑了笑:“你还能吃几碗?”那小子说:“你买的起,我就吃得下。”祖爷一挥手,说:“好!店家,来十碗!”那小子松了松裤腰带,疯一般的大吃起来,一共吃了十二碗。祖爷笑了,知道这是个人才!后来才知道这小子父母死的早,八岁流浪街头了,祖爷打算留用他。诺干年一后,他就是阿宝圈鼎鼎有名的二坝头。祖爷的眼睛真毒,毒在他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身上的价值的那一面,祖爷看上了二坝头的胆子。刚跟祖爷时,二坝头不服调教,要把街头随意贯了的毛贼变成规规矩矩的阿宝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祖爷没少打他,打他他也不哭,好像挨打的不是自己。最后祖爷没辙了,所:“你走吧!”他才开始服软,离开祖爷他没饭吃。后来二坝头渐渐服了祖爷,因为祖爷比他聪明万倍,每次他刚要张嘴,祖爷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二坝头的胆子很大,什么事都干做。尤其玩“扎飞术”,简直玩得怒火纯情。“扎飞”,是阿宝圈的黑话,就是装神弄鬼的意思。老百姓越迷信,“扎飞”就越有市场。在正式“扎飞”之前,祖爷曾有意试探他的胆子。

祖爷告诉他:“你不是说你不怕鬼吗?我听说城外三里破庙里饿死了一个乞丐,今晚你去把他的衣服趴下来,回来交给我。二坝头说:“这有何难?又不是没干过这事,以前冷得受不了时,我还扒过刚下葬的人的寿衣呢。”说完就要出发。祖爷说:“等下。我听人说,饿死的人,死后都变饿鬼,半夜子时,还会张嘴吃东西,不知是真是假,你去时代上一碗米饭,喂一喂那个乞丐,看看会不会张嘴。”二坝头笑了:“竟说瞎话。哪有着样的事!”晚上,模糊的月光秾照着老城二坝头把一小碗米饭用布头包了,摄在腰间,踩着月光出发了。那是个早就没人管的山神庙,木门破了几个洞,二坝头走了一个时辰才走到哪里。四周一片凌静,偶尔有几声区区叫。二坝头定了定神,推门,门坏了,再使劲,门咯吱一声,开了,一股死人的葬气味扑面而来。人死后,身上会发出一种特殊的味道,俗称葬气,这种味很特殊,甜甜的,又腥腥的,传得也很远,所以乌鸦总能找到。二坝头摸黑找到那具尸体,借着门缝的几炉月光,开始扒衣服,忽然想起腰间的那碗饭,赶忙解开布头,拿了出来,用手抠了一把饭,塞到尸体的嘴边,心想:“你要能吃才怪呢!”没想到哪尸体果然张嘴了,慢慢张开,还发出呃的一声,二坝头怀疑自己看花眼了,使劲眨了眨眼,确实是张开了。二坝头颤颤抖抖地将米饭塞入尸体口中,那尸体慢慢咀嚼起来。二坝头傻了,头皮一阵发麻,眼见那尸体已将米饭嚼完,咕噜一声咽了下去,呃的一声,又张开嘴了,二坝头疯了。“去你妈的吧!”直接将碗砸向那尸体的嘴脸!那尸体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嗷嗷大叫。二坝头拔腿就跑,一流烟跑回城里。祖爷正等他,见他满头大汉地回来了,问:“衣服呢?”二坝头上气不接下气,说:“坏了,坏了,碰到真的了,吃了,真吃了......”祖爷哈哈大笑,说:“他吃你就喂他嘛,他是饿死的,你喂他也是积功德。”二坝头说:“太怪了!我见他张嘴吃了,我就把碗砸到他脸上,他竟然坐了起来....”祖爷一愣:“你砸他脸上了?”二坝头说:“嗯,砸完就跑了。”祖爷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大坝头从屋外走来,满脸是血,二坝头一惊:“大师兄,你这怎么了?”大坝头怒火中烧:“还问我!***下手太狠了!”祖爷笑了:“快去洗一下吧”这是一个局,那饿死的乞丐,是祖爷让大坝头假扮的,真正的死人已经被大坝头挪走了,但谁也没有一想到二坝头受刺激后会恼羞成怒,直接砸了大坝头。从此,大坝头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疤,祖爷却越发满意二坝头了。和大坝头、二坝头相比,三坝头算是文质杉杉的知识型阿宝了。天文地理、阴阳八卦没有他不知道的,他还熟读《论语》、《孟子》,出口成章,文采悠然。这种道貌岸然、披着人皮的娘,才是最可怕的。三坝头1930年跟的祖爷,在此之前他就是个乡下的算命骗子,懂一些理论,擅长出千,有一天进程行骗,吃到祖爷的地盘上了。竟敢在街头算命!大坝头建议祖爷切了他,祖爷说:“看看再说”祖爷派了几个人去探他的深浅,几个小脚回来说,这小子出千出的漂亮,老百姓都被骗了。祖爷决定亲自去会会他。到了他的摊位,祖爷一看,此人也就二十出头,一个小白脸,穿着张衫,风度翩翩,算起圤来,口诺成河。祖爷故意给他漏洞,让他出千,这小子还以为遇到大袍子了呢,东扯蛤蟆西谈滴一通白话,祖爷连连点头,最后祖爷给他几块银元,说:“我今天日带的银子不多,你跟我回家拿吧,正巧看看我家宅子,调调风水,我定当重谢!”三坝头连忙收了摊子,乐呵呵地地跟着祖爷回家了。结果可想而知,一进门就被级个小脚绑了起来,大坝头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你t妈拉屎也不找地方!”三坝头被抽得眼冒金星,但心里清楚,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是骗子,他沮丧的说:“先生这是何故啊,我乃一小小算命先生,来贵地就求口饭吃,不知那冒犯您老了!”站在一旁的二坝头终于忍不住了,上去踹了他一脚,然后用手啪啪的扇他的候脑勺:“你再装!你再给老子装!”三坝头含着泪说:“老爷饶命啊,小的就是个算命先生,如果算得不准,小的退钱,老爷别打我啊,我上有七十老母,下又三岁孩子!”二坝头对大坝头使了一个眼色,大坝头拔出腰间的宰猪刀,走到三坝头的面前:“我现在就割下你的舌头,你让你再装!”三坝头哭着对祖爷打喊:“那位老爷,您倒是说句话啊!小的给您算的不准吗?刚才不是好好的吗?老爷!”祖爷一挥手,大坝头拿着刀退到一边,祖爷走到三坝头的身前,伸出大拇指,说:“兄弟,你真有尿性儿!(地方话,有特别的意思。)三坝头一惊:“什么尿,老爷?”祖爷点点头说:“人才啊。”三坝头依旧装糊涂:“老爷,是说我吗?我就是个小小的算命.....祖爷一抬手,一颗飞顶打出,正中三坝头的左耳,耳朵圣剑穿了个洞,耳稍上的肉被打掉了一小块,三坝头疼得哇哇大叫:“老爷,我说!我说!”祖爷大喝一声:“蹩号儿?”“卛家仁!”“窝柄?”“徐州柿县!”“大师爸?”“顶水风子!”“堪载?”“汪!”屠党否?”“不敢!”大坝头和二坝头一看,还是祖爷厉害,几下就把这小子搞定了。这一番对答都是阿宝圈的黑话。“蹩号儿”是问他真名叫什么,“窝柄”是问他是哪里人,“大师爸”是问他的邻头人是谁,“顶水风子”就是没有组织、流窜作案,“堪载”是问他干这行几年了,“汪”是数字“三”的意思,“屠党否”是问他杀过人没。祖爷看上了他的口才和胆子,尤其是他那副装腔作势、死不认账的性格,更让祖爷感到这个人不可或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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